王船山立制公正论的三层逻辑*
李长泰
王船山公正思想体现为制度治理上的公正,即治制公正论。治制公正论从立制公正思想上展开。立制公正论是治制公正论的内容,从明制修纪上切入,实现制度公正的核心思想是通过确立制度的公正而达到制度公正,立制公正体现在确立纲纪、修明制度和制度简公三个方面对制度进行公正修定,立制公正的核心思想是制度的确立在源头上就尽量实现制度周全、健全,实现纲纪、制度、法律都考虑得当,全面合理而达到公正无私、周全俱到和致用长远。立制公正的目的是矫正当政者立制偏私、立制狭隘和立制草率的行为,最终达到社会公正。
王船山;立制公正论;逻辑明末清初大思想家王船山有丰富的公正思想,他的治理制度公正论首先体现在立制的公正思想上,从明制修纪思想上展开,目的是在制度确立制定时就达到制度公正,从源头上达到公正的规范。制度本身的确立必须实现公正:一是必须公正无私,公平公正,因此制度的确立必须尽量没有私心,考虑天下公共利益。制度本身在确立时尽管没有私心,但它可能在主观上没有私意而在客观上却产生了不公平现象,则导致制度不公正,因此制度本身的确立一是必须公正;二是必须尽量考虑周全,实现平治天下而达到公正,因此制度确立达到公正是在源头上实现社会公正,制度公正明确,修明制度纲纪达到公正。说到底,明制修纪的核心思想是立制公正。船山为了说明明制修纪而达到立制公正从三个方面进行解说:立纲修制、制度修明、制度简公。图1?明制修纪公正论三层逻辑图示从图示可以看出立制公正论是制度公正论的内容,从明制修纪上切入,实现制度公正的核心思想是通过确立制度的公正而达到制度公正,立制公正体现在立纲修制、制度修明和制度简公三个方面对制度进行公正修定,立制公正的核心思想是制度确立在源头上就尽量实现制度周全、健全,实现纲纪、制度、法律都考虑得当,全面合理而达到公正无私、周全俱到和致用长远。立制公正的目的是矫正当政者立制偏私、立制狭隘和立制草率的行为,最终达到社会公正。本文系年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王船山公正思想研究”(19FZXB)阶段性成果一?立纲修制:确立制度纲领的公正船山的立制公正论首先从大纲公正上展开,即说明制修纪思想首先从立纲修制上入手,达到大纲上的公正无私,从源头上确立公正的思想,源头上公正才能实现制度公正。源头上公正即创立制度上的公正,为了创立制度上的公正可以不急于求成,就是说不匆忙确立制度。正如卢梭说:“明智的创造者也并不从制定良好的法律本身着手,而是事先要考察一下,他要为之而立法的那些人民是否适宜于接受那些法律。”[1](p.55)正是基于公正的宗旨和大纲的原因,制度的确立来源于大纲、大经思想,就是说确立制度的宗旨就是公正的,类似于“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宗旨,以“天下为公”为宗旨立制才能实现具体制度达到公平公正。本原上,公正必然有末端上走向公正的可能,源头公正必然使干流公正的可能性更大。船山认为制度公正必须建立在制定制度的大纲是公正的,在宗旨上公正才能让制度走向公正。船山的公正论一直论述道上的公正,“道”是公正的,“器”才有公正的可能,这是体用一源、道体器用的逻辑。船山说:“言有纲,道有宗;纲宗者,大正者也。故善言道者,言其宗而万殊得;善言治者,言其纲而万目张。循之而可以尽致,推之而可以知通,传之天下后世而莫能擿瑕璺。然而抑必有其立诚者,而后不仅以善言着也。且抑必听言者之知循知推,而见之行事者确也。抑亦必其势不迫,而可以徐引其绪;事不疑,而可以弗患其迷也。如是,则今日言之,今日行之,而效捷于影响。乃天下之尚言也,不如是以言者多矣。疏庸之士,剽窃正论,亦得相冒以自附于君子之言;宗不足以为万殊之宗,纲不足为万目之纲,寻之不得其首,究之不得其尾,泛然而广列之,若可以施行,而莫知其所措。天下有乐道之者,而要为鞶帨之华,亦奚用此喋喋者为哉?”[2](p.)船山直接肯定了大纲、宗旨大正的重要性,“纲”和“道”是言行、治世的根本宗旨,“纲”和“道”正确,由此产生的言行、治国方法才能正确。船山认为“纲”“道”统摄了万物,有了公正的“纲”“道”,则治国就有万全之术。“纲”和“道”是言行、治理的宗旨和依据,有了“纲”“道”的宗旨,其他事情则可以触类旁通。如果“纲”“道”本身不正确,言行、治理的方法则会出现错误,因为错误的宗旨不能统摄万物,错误的大纲也就不能统领万目。从引申意义上说,也就船山也说明了制度的公正来源于大纲、大道的宗旨公正。“夫饬大法、正大经、安上治民、移风易俗,有本焉,有末焉,有质焉,有文焉。立纲修纪,拨乱反正,使人知有上下之辨、吉凶之则者,其本也。缘饰以备其文章,归于允协者,其末也。末者,非一日之积也。文者,非一端之饰也。豫立而不可一日缓者,其本质也。俟时而相因以益者,其末文也。”[3](p.92)船山认为运用大法、大经治理天下,必须从本原上确立正确的“纲”和“经”,“本”正确,才能实现“末”的治理。因此国家治理必须有公正的纲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