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拒绝吃禁药,南非田径名将被奥运会拒之

华舆讯综合报道推迟一年举行的东京奥运会无疑改变了一代顶尖运动员的命运,南非“国宝级”田径名将塞门亚也是其中之一。塞门亚此前曾获得伦敦、里约两届奥运会女子米金牌,但此后国际田联认为,塞门亚属于生理上的跨性别者,雄性激素水平比其他女运动员更高,因此必须服用药物压制雄性激素分泌才可参赛。

对塞门亚的“激素禁令”是年作出的,塞门亚本想利用东京奥运被推迟的一年努力上诉推翻这一裁定,但今年9月,瑞士联邦法院再次驳回了其上诉请求。这一裁定自然招来了南非方面的不满。南非政府体育部长甚至公开喊话,称“我们要对体育领域针对女性、特别是非洲女性的不公正现象宣战。”

南非“国宝名将”被剥夺奥运资格,南非政府出面“宣战”

在年的非洲青年锦标赛上,出道不久的塞门亚夺得了两块金牌。在米项目上,她以1:56.72创造了个人最好成绩,并打破了非洲记录,她在米跑出的4:08.01也刷新了非洲记录。

同年的柏林世锦赛,塞门亚更是一举拿下女子米金牌并刷新了当年的世界最好成绩,赛后,国际田联宣布对塞门亚禁赛并进行调查。不过虽然一年后国际田联宣布塞门亚的成绩没有问题,却以“个人隐私”为由未公布调查相关细节。

塞门亚(图片来自南非)

“神通广大”的英国媒体很快爆料称,医学检查显示塞门亚同时具有女性和男性的生殖器官,却没有子宫和卵巢,她体内的睾丸使得她的睾酮水平是正常女性的三倍,几乎接近于男性。睾酮是主导人体肌肉生长的激素,睾酮水平更高意味着速度与力量更强,运动员服用药物调节睾酮也是被严格禁止的。

复出的塞门亚此后先后拿到了两块奥运会女子米金牌,但国际田联为其“量身定制”的规则也随之而来:在女子中长跑(米至米)项目中,参赛选手的雄性激素水平必须在一定范围内,或接受手术或药物治疗来符合这一标准,否则将不能参赛。

这条新规年首次发威,将塞门亚挡在多哈世锦赛门外。塞门亚试图用法律手段推翻这一裁定,但可以用“屡战屡败”来形容。据非洲时报报道,此次上诉再次被瑞士联邦法院驳回后,南非政府也加入了战局。

南非体育艺文部长姆特特瓦表示,此判决令人感到失望,而且是“对人权的伤害”:“我们呼吁所有的南非人、非洲人以及全世界团结在塞门亚的周围。我们要对体育领域针对女性、特别是非洲女性的不公正现象宣战。”

美国“同款官司”一样打成一锅粥

事实上,把性少数者权利问题作为社会主要政治议题的美国,在跨性别者参与体育赛事的问题上,惹出的官司可谓只多不少。

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康涅狄格州校际体育大会(CIAC)被三名高中女生起诉。该组织负责举办该州的高中体育赛事,此前曾宣布,允许选手“以自己认同的性别参加比赛”。也就是说,即便不是塞门亚这样生理上的罕见情况,只要生理上的男性在心理上认为自己是女性,就可以参加女子比赛。

提起诉讼的三位女生认为自己被迫与跨性别运动员竞争,被剥夺了赢得比赛、获得冠军和参与运动的机会。这起官司同样引发政治层面的纠纷:美国司法部发表声明支持原告,认为CIAC的政策扭曲了美国联邦教育法“女孩享有平等的教育机会,包括参加体育活动的机会”的宗旨,剥夺了女性权益。

美国著名的政治游说团体,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则站队另一边,为案件中的两名跨性别女性运动员派出代理律师。该组织在声明中称:美国司法部介入此事,并表达出“跨性别女性不受联邦法律的保护”这样的态度,这让他们深感不安。“TA们(两位跨性别女性学生运动员)本来正享受高中的最后一学期。现在,TA们不得不卷入这场关于平等教育机会的诉讼。这样的对跨性别者的攻击将在历史上留下遗憾和耻辱的一笔。与此同时,我们将继续为所有女孩能参与她们喜爱的体育运动的权利而奋斗。”

体育界的“补偿性正义”是否“选择执法”?

除了法律纠纷,跨性别者参与体育赛事的问题也引起了学术乃至道德层面的争议:有些人的线粒体发生了突变,天生比普通人携氧能力高,还有些人的血红蛋白天生比普通人高,非常适合长跑与公路自行车项目。众多遗传因素都作用于运动表现,那么,为何睾酮更高的“天赋”就必须先被移除掉再参加比赛呢?

体育界的另一桩公案,或许有助于我们思考这些“天赋异禀”与运动公平的关系:年,一个黑客组织公布了一份里约奥运会的“禁药豁免名单”。按照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的规定,如果运动员患有一些特定类别的疾病,可以在事先申请的情况下服用“禁药”。许多在奥运会上摘金夺银的运动员都在其中。

据人民日报报道,在这份人的“持证吃药”名单中,美国以28人高居榜首,英国则以24人紧随其后。加拿大、德国、丹麦和意大利也分别有12人、10人、6人和5人上榜。

美国体操名将拜尔斯在里约奥运会上夺得四枚金牌,事后被曝出以患有多动症为由服用禁药(图片来自中新网)

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俗称“多动症”)和哮喘是运动员申请药物豁免时最多的两种病症,而治疗这些疾病的药物往往能够使运动员在比赛中的表现有所提高。例如,治疗多动症的哌醋甲酯能够促进人的脑部功能,但同时也有助于运动员缓解疲劳、保持清醒,含有违禁成分。

名义上讲,禁药豁免规则要求“不得对运动员的成绩造成显著提升”,但怎么才算“没有显著提升”,目前并没有一个公认的标准。因为先天因素睾酮更高的运动员必须吃药把自己的优势“砍掉”,国际田联还要连续测定,对其激素分泌水平锱铢必较;因为患有多动症而服用禁药,最终摘金夺银的运动员则没人深究其究竟从禁药中得利多少,这也难怪这个问题众说纷纭,至今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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