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管仲:管中之物,泛指属于人类的食物层面的动植物。
器:容器,管中之物的载体,泛指各类植物动物。
俭:自我约束,自我节制,节用,节约,节俭。
三归:多个目的。房子里放容器、挂东西的地方叫归,柜子,仓库,贮藏室,这里指目的。
官事不摄:即官事不涉,即还轮不到牵扯道理的境界。摄:涉,涉及的意思。
礼:理。
塞门:树立在门口用来遮挡视线的短墙,相当于影壁墙。
反坫(diàn):外交上国君使用的用来放酒具的台子。国君接待来访的外国国君时使用,反坫上面的东西就相当于外国国君的东西,当本国国君敬完酒后,外国国君就拿反坫上的酒当成自己的酒来回敬对方。
这篇文章的最后部分,是后来的某个祖宗借孔子的口,抒发自己的感知感悟,用来批评管仲的。
孔子说:“管仲之物的境界与人之境界相比太小了,他们只是走在拥有人身的路上。”有人问:“管仲之物能够像人一样懂得自我约束吗?”孔子说:“管仲之物来滚滚红尘的目的很多,但是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涉及平等,亦即他们尚不具备明白平等的能力,还没轮到涉及平等的时候,因此也就不会明白属于平等层面的自我约束是怎么一回事。”
“那管仲懂礼节吗?”回答说:“国君有影壁墙,管仲也立了一个影壁墙。国君为了方便招待别国的国君,设了反坫,管仲自己也设了这种反坫。如果说管仲懂礼节,还有谁不懂礼节呢?”
对于管仲这个人,历史上不同的人对他的评价是不一样的,可以说褒贬不一。
《论语》的这一节,是借孔子的口来批评管仲的,借孔子的口来批评管仲怎么怎么不行。
在孔子那个时代,不像现在写字这么容易,现在那是有笔有纸,还有电子版的。孔子那个时候,是把字写在竹简子上的,非常不方便。所以古人写字,那是能省一个字就省一个字,那是尽量少写字,连标点符号也全省了。因此,孔子时代的文章句子,往往非常精短,基本上都是言简意赅。
因此,真正孔子时代的文章句子,读起来也就往往让人感觉比较生涩,不是那么顺溜,也就是往往比较难懂。
这一节孔子批评管仲的语句,字数比较多,不像孔子时代那种惜字如金的写作风格,用字用词也不是孔子时代的那种古老文言文,而是比较接近近现代的用字用词风格,给人的总体感觉是比较通俗易懂。
凡是古文中出现的那些通俗易懂的内容,都是后人添加进去的。原滋原味的原始古文,没有一个通俗易懂的。
在人类历史上,篡改文章,那是经常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古代的文字,开始刻在石头、骨头、竹简子上,后来写在竹简子、帛上。无论是刻还是写,由于承载文字的材质不能长期保存,为了文化的延续传承,那就需要定期进行重新誊写抄录。
在这个誊写抄录中,抄录者,有时候会在无意中抄错,有时候也会故意地改动一下,或加进去一些自己的观点看法,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在历史上,不少朝代,也组织文人对历史书籍文献进行修改修订。把其中那些对自己不利的文字,改成对自己有利的,或者删减,或者添加内容。总之,修改成符合自己的利益要求就行。
这样弄,随着历史的演变,到我们现在,我们能看到的古书,凡是人们感觉可以修改的,实际上已经基本上被修改得面目全非了。古书中,只有那些人们看来看去,都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人们想改,但是又不会改的那些内容,才有幸得以全貌保全了下来。